陆薄言顿了顿,双眸里掠过一抹阴冷:“应该还没有,十几年前的新闻沸沸扬扬,他大概以为我已经死了,最多觉得我这个姓熟悉而已。” “我回去了,那你怎么办?”陆薄言淡淡然看着苏简安,“公司的事我可以遥控处理,你的事可以吗?”
“康瑞城,我提醒你一句。”陆薄言有多云淡风轻就有多遥不可及,“今天的A市,是我话事。” “嘭”的一声,她松了手上的高跟鞋,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,整个人软绵绵的要往下倒。
她设想过自己的死亡,但从未想过它会来得这么早,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和陆薄言说…… 她平时是那么活泼跳脱的一个人,没心没肺永远都笑嘻嘻的,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,根本不知人间疾苦,秦魏也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也会哭,而且哭得这样伤心绝望。
如今,康瑞城回来了,还就缠上了苏简安。而陆薄言,就这么不惊不慌的面对了那段过去。 她走过去:“你们玩,我们上去睡觉了。”
第二天,苏简安是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。 苏亦承蹙了蹙眉:“你不是说天底下最可惜的事情,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?”
她不知道的是,陆薄言一直在门外。 懂得这个梗的笑得前俯后仰,苏简安无语了片刻,和陆薄言说:“你这个助理……够拼的啊。”
她笑得那般的乖巧懂事:“你去跟沈越川他们打球吧,我一个人在家可以的!” 洛小夕接过话筒,望着台下大片的人群和荧光棒,说不紧张完全是假的。
苏亦承把胶带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箱子里:“洛小夕,说你蠢真是一点不假。我是在给你机会。” 洛小夕想笑却又想哭:“大爷的,吵架什么时候也成了一种特殊对待了?”
原来那是嫉妒,能让他疯狂的嫉妒。以前从没有过,他现在才懂得。 当年他就不应该那么冲动用一场车祸取了那个男人的性命,又逼死他的妻子和儿子。
很快地,浴室里传来水声,洛小夕终于清醒过来,不是梦,苏亦承真的跑过来了,还在她的浴室里洗澡。 陆薄言似乎很满意苏简安这紧张无措的样子,好整以暇的强调:“不满意的话,我可是会退货的。”
“沈越川。”陆薄言少有的用危险的目光看着沈越川,“我说过,什么都不要让她知道。” 如果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,知道他一半藏在黑暗里的话,苏简安一定会离开他……
苏亦承知道洛小夕在想什么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:“过来。” 江少恺迟疑了一下,还是问:“简安,你是不是有事?”
她把这个当成了游戏,并且迷上了,玩得不亦乐乎,陆薄言无奈把人拖过来,拿过电吹风给她吹头发。 “汪杨,”他站在分岔路口,指了指下山的路,“你走这条路。”
药! 然而第二天睁开眼睛,看见空荡荡的大床,那种沉重的空虚又击中他的胸口,他只能又一头扎进工作里。
第二天。 这是她人生中最美的夜晚。
“大一的时候,你去庞家应聘家教,我刚好有事要去庞家。我到的时候,刚好看见你和几个人从庞家走出来。去年的平安夜,你和洛小夕去电影院看电影,当时我隔着很多人看见你,那两张票,是我叫人让给你们的。还有,你回国后不久,跟着你哥去高尔夫球场,其实那天我也去了。” 冒着风雨在山上找苏简安的时候,他想,如果苏简安在这座山上出事,那么他也永远走不出这座山,走不出这个噩梦了。
吃完馄饨,洛小夕拉着苏亦承陪她看完了之前没看完的半部电影,苏亦承不大愿意,“该睡觉了。” 苏简安慌忙从包里翻出塑料雨衣穿上,然而并没有什么用,雨点朝着脸打过来,她根本睁不开眼睛,雨水顺着脖子流进身体里,带进去一阵又一阵的凉意。
她以为他们发生了,进浴室的那大半天,是冷静去了。 唱到后面,洛小夕和沈越川加进来,三个人都有一副好嗓子,一首韵律和歌词都极简单的歌,被他们唱的格外的悦耳。
不过,无法否认的是,苏亦承这个样子……还是无法影响他那份帅气。 苏亦承对洛小夕的解释颇不以为然,倒是唇角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