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芸芸看着陆薄言额头上的血迹,断定他身上的伤肯定不止这一处,苏简安的担心是对的,让他开车回去肯定要出事。 不过,就算沈越川不叫她留下,她又真的会走吗?
江少恺碰了碰苏简安的手臂:“都伤心成这个样子了?” 陆薄言很了解苏简安的朋友圈,跟苏简安来往甚密的只有洛小夕一个人。谭梦,他甚至不曾听见苏简安提起过这个人。
“为什么?”苏简安双手护在胸前,做防备状。 苏简安大感诧异:“陆总也会偷懒?”
这是陆薄言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她说话,为了那个女人。 萧芸芸不能说这是苏简安的钱,牵了牵唇角,去找内科的主任尽快给洪太太安排手术。
这些年来最深的执念,是最大的错误。 再呆下去,苏简安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,转身离开。
江少恺突然顿住,蓦地明白过来:“那个找到关键证据判决康成天父亲死刑的陆律师,是陆薄言的父亲?可是,十四年前陆律师的太太不是带着她儿子……自杀身亡了吗?” 苏简安摸了摸他的短发,“因为小夕走了啊,你体谅体谅他。”
路上穆司爵又拨了三次许佑宁的电话,第一次响了十多秒,被她挂掉了。 意料之外,陆薄言笑了,还笑得格外愉悦。
陆薄言笑了笑:“谢谢。” 苏亦承嘴角一抽,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,转头一看洛小夕乐呵呵的傻样子,最终只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“……你,你去家纺店挑床品……听起来就挺奇怪的。” “我喜欢她又怎么样?”片刻的沉默后,康瑞城态度大变,字字句句都透着冷厉,“你还没有资格过问我的事。”
洛小夕背过身望进病房里面,视线一点点的被泪水模糊…… “陆薄言,让我走吧,我不想再留在你身边了,你既然一开始就因为不想让我涉险而忍着不去找我、不见我,为什么现在却强迫我跟你一起冒险呢?”
两个外形差不离的男人,剑拔弩张,谁都不肯退让半步,战火正在噼啪点燃。 “大家……都很好奇你和你太太的婚姻生活”主编有些紧张,虽然按理说她不应该这样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。
“我尊重你的决定,但是,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。”穆司爵犹如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神,“懂了吗?” 没错了,只要看到苏简安成为众矢之的,受尽千夫所指,她受这点委屈算什么?
“陆先生,陆太太,这是你们的房卡。”酒店经理亲自把房卡给陆薄言送来。 “自从跟你结婚后,我就没有过过平静的日子。”苏简安泪眼朦胧,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,也正因为看不清陆薄言眸底的痛,她才能狠心的说出这些话,“被你生意上的竞争对手绑架,被变|态杀人狂盯上,被韩若曦的粉丝围堵辱骂,困在荒山上差点死了……
“……哦。”萧芸芸刚要挂电话,又猛地反应过来,“什么告诉我表姐!我只是……” 负责看守苏简安的两名警员怕蒋雪丽激动之下伤到苏简安,上来拦住蒋雪丽,“蒋女士,请你冷静。苏小姐是来医院做检查的。”
那个时候,陆薄言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她,凉薄得令人心寒。 再回拨,苏简安的手机已经关机。
洛小夕抬头看上去,苏亦承真的已经闭上眼睛了。 苏简安淡淡的置之一笑,接过苏亦承递来的牛奶喝了一口:“中午补个觉就好了。”说着,蹙起眉放下牛奶,“哥,你换牛奶了吗?味道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?”
苏亦承似是震了震。 江少恺何其聪明,苏简安刚才的话再加上康瑞城最近回国活动的事情,已经联想到陆氏最近发生的一切:“陆氏涉嫌巨额偷税漏税、芳汀花园的坍塌事故,都是康瑞城动的手脚?”
上次在停尸房被工地遇难者的家属打伤额头,淤青至今未消,苏简安心有余悸,只能尽量保护好自己,但她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? 苏亦承不自觉的抱紧洛小夕,叫了声她的名字:“小夕。”
这天,警局接到报警,城西的一个居民区发现一具女尸,她随闫队他们赶往现场。 而现在,苏简安从他强势的吻中感受到了一丝恨意,心中不抱希望,陆薄言果然没有放开她,反而吻得更狠,好像要把她肺里最后一丝空气都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