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陆薄言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八点多。
穆小五被吓到了,跑过来围着许佑宁叫个不停,似乎在催促许佑宁离开这里。
她能听见阳光晒在树叶上的声音,车轮碾过马路的声音,还有风呼呼吹过的声音……
自从失明后,许佑宁的眼睛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,依然美丽,却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和生气。
唐玉兰笑了笑,摇摇头,示意苏简安不用在意,说:“薄言爸爸小时候在瑞士住过一段时间,很喜欢瑞士的环境。我们结婚前,他带我去过一次瑞士,我也觉得很喜欢。但是国内才是我们最喜欢的地方,我们不想移民。所以,我和薄言爸爸约定好了,等我们老了,他退休了,我们就去瑞士长住几年再回国。”
六点多,陆薄言处理完所有工作,带着苏简安出发去医院,他们快到的时候,洛小夕也发来消息,说她和苏亦承已经在路上了。
“只是也许。”宋季青想安慰穆司爵,可是在残酷的事实面前,他更需要让穆司爵知道真相,于是说,“司爵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相宜一下楼就注意到穆小五这只庞然大物,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盯着穆小五直看,过了一会,小手伸出去,吐字不清地“哇哇”了两声,像是在和穆小五打招呼。
许佑宁早就累瘫了,点点头,闭上眼睛。
“所以,你要知道人,终有一死。”
被洛小夕这么一逗趣,许佑宁眼底的泪意瞬间原地返回,脸上绽开一抹笑容,说:“小夕,你变了。”
“对。”穆司爵一字一句地强调道,“佑宁和孩子,我都要。”
“唔……”许佑宁下意识地抓紧穆司爵,连呼吸都费劲很多。
许佑宁猝不及防看见叶落,莫名一阵心虚,不自觉地低下头,“嗯”了声。
陆薄言的眉头蹙得更深了,打了个电话给医院院长,交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不管耗多少人力财力,务必要保住许佑宁和孩子。